『我的母亲说,
我应该有一艘战船。
带上孔武有力的战士们,
像个维京人一样去抢劫。
我应该站在船的桅杆上,
大胆地为船指引方向。
英雄都爱待在港口里,
我正在寻找这样的人。』
——《艾吉尔萨迦》
海盗,这是大众对维京人最普遍的印象。
正如同上面这首来自于维京时代的诗歌,这些生活在北欧的古老居民,是一支货真价实的“海盗”民族。而维京(Viking)这一词本身在英语中,就有海盗的意思,在冰岛土著语中,则是“海上冒险”的意思。许多影视剧、游戏与小说,都十分热爱用“维京人”作为题材来创作,其中比较成功的有History Channel于2013年开播的美剧《维京人传奇》,还有由动画巨头梦工厂改编制作的动画电影《驯龙高手》系列,在电子游戏方面有今年上半年发售的:《维京·中庭之狼》,在Steam上也取得了不错的评价。当然这些作品的热度一部分也是来源于人们对于“海盗”这种文化本身的追捧,除了这个最出名的特征之外,维京人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文化特点。这次由游人码头代理汉化的乌玫瑰(Uwe Roseberg)游戏《奥丁的盛宴》就是一款能让玩家从方方面面了解中世纪时期,维京人真实生活状态的桌游,可以说是一部“维京人生活指南”。
【《奥丁的盛宴》是一个桌面游戏形式的萨迦。通过游戏你将会重温那些现在被我们称为“维京人”部落的文化成就、商业探索和掠夺冒险。在公元十世纪末期,“维京”这个词的意思与现今完全不同。】
在北欧神话中,掌管诗歌的女神叫做“萨迦”(Sakya)同时这个词也有“话语”的意思。因此维京时代的记载和故事也被称作萨迦。他们主要表示一个人或者家族的故事,同时也会提到事件和神话,最著名的家族萨迦有上面提到过的《艾吉尔萨迦》和《纳亚尔萨迦》。而《埃达》则是神话和英雄传奇的合集,它描述了北欧神话世界的创始和终结,其中最广为流传的一篇是“女巫的预言”,内容提到了诸神的黄昏以及阿斯加德的毁灭。
“黑烟蔽日太阳倏然变黑, 大地裂出罅隙沉入大海。
闪亮的星星从天际消失,
雾气腾腾四周一片氤氲。
一道火光烈焰冲天而起,
那火光把世界烧个精光。”
一般的神话传说都很少会如此频繁的强调世界末日,而北欧神话则连死后进入英灵殿的英雄都要和奥丁一起等待诸神的黄昏,所以北欧神话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编纂它们的维京人所生活的环境和民风民俗。
最早的维京人大部分生活在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这个名词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世界地理课本上一个拗口的名字,而对于维京人来说,这就是他们贫瘠而寒冷的家园。它虽然是欧洲最大的半岛,但是大半被斯堪的纳维亚山脉所占据,其北部也已经跨入北极圈的势力范围,最冷的地方年均气温只有-15℃。半岛只有南部的地势稍为平坦,别看今天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有很多高度发达的北欧国家,如瑞典、挪威等等,但是在中世纪,那里算得上是半个不毛之地。
从公元8世纪开始,北欧的平均气温在50年内下降了5℃,进而摧毁了农业。人们播种一束燕麦只能收获两束,这就是维京人当年的生存困境。“人们挣扎在雨、雪、饥荒和死亡的夹缝中。”历史学家克里斯蒂安·胡夫如是说:“维京人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远航。”但另一位作者用略带文学色彩的口吻写道:“北海用无情的风暴试图阻止他们,当西风骤起时,船只脆弱得如同一张纸板,这也意味着,稍有不慎,这些铤而走险的人们便有可能遭遇生命危险。”
正是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诞生了维京人独特的文化。因为气候问题导致的农业发展迟缓,农作物品种单一,维京人迫于生计选择出海劫掠,相应的,他们的造船业十分发达。
“长船”就是一种十分有代表性的维京快速战船。这种船拥有灵活的尾舵和能在风中转向的方形船帆。极限航行速度可以达到37公里/小时。典型的长船可以达到三十米长,大约四米宽,并且有可以容纳一百个战士的船舱,既可以进行跨国运输,又可以在河流中航行。《奥拉夫萨迦》中提到:“他(雅尔埃尔林)乘坐这船外出‘维京’或者用它来征收税金,这种情况下船上会有二百四十个甚至更多的人。”而商船“克纳尔”则行动缓慢,但是它的载重量可以达到六十吨,适合在宽阔的水域航行,进行长途贸易并且给斯堪的纳维亚人的岛屿带去必需品,用来交换他们的货物。两类船都有维京标志性的弯曲船首,用一整块完整的橡木精雕细刻而成。
当然,维京人的船也并非都用来劫掠,他们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活动,就是捕鲸,虽然在现代社会,捕鲸这项活动是违反人道主义的。但是在中世纪,相比于富饶的伊比利亚半岛,在并不出产橄榄的斯堪的纳维亚,通过捕鲸获得的油脂,是主要的照明来源。同样的,捕猎一头鲸鱼所获得的资源,能让整个村落受益良多。鲸鱼肉被烟熏、腌制或者风干,成为长久的粮食储备。脊椎骨则经常作为建造材料,其他骨头用作小刀、梳子、雕像甚至长笛的制作,十七世纪后还被用作制作紧身胸衣,而坚固的船只绳索由鲸鱼皮制成,可以说是物尽其用。
虽然维京人的农业欠发达,但是他们还是十分注重饮食的均衡,这一点在《奥丁的盛宴》中也被作者别出心裁地加入到了游戏之中,在为玩家详细介绍了维京人的农作物之后,甚至还给出了十分详细的菜谱。在游戏中,我们会发现维京人主要的蔬菜是豆子(设计师是个豆子爱好者)和卷心菜还有一些水果,主食则是大麦与燕麦。
上面提到的,设计师友情为玩家提供的食谱:
卷心菜锅(四人份)
食材:1000g卷心菜(切碎),250g酸苹果(切片),胡椒,香菜,半升酸乳酪,2汤匙黄油。
做法:把黄油在耐热的盘子中烧到融化,加入卷心菜、香菜、胡椒、苹果片和酸奶,烧至松软,然后在烤箱里中火烤一个小时。
油煎腌鲱鱼(四人份)
食材:1000g新鲜鲱鱼(整条),盐,黄油,百里香。
做法:取出鲱鱼内脏,洗净,然后晾干。撒上盐然后静置两个小时。将鱼串在木棍上,在太阳底下风干8个小时。在鱼身内外涂上百里香。最后放在平底锅里和黄油一起煎炸至金黄色。
关于社会阶层方面,维京人的社会分为三个阶层:奴隶(Thralls ),自由人(Karls )与贵族(Jarls) 。而由于常年征战,能打造出优质武器工具的铁匠在维京人中有着特殊的地位。贵族往往拥有大量资产,包括巨大的房产,大量牲畜与奴隶。平日生活以狩猎,参与政治活动,管理辖区,进行各种娱乐活动以及外出探险掠夺为主。而当他死后,一些资产也会被焚烧作为陪葬。自由人相当于农民,拥有着自己的土地和居住的房屋,靠辛勤劳动维持生活,有时也会雇佣奴隶打短工。而奴隶通常来源于维京人掠夺时得到的俘虏,以及奴隶生下的子孙。他们既是重要的经济来源,也是劳力来源。
而上文中提到的铁匠在维京文化中的地位可以说是十分重要,他们是武器的制造者,尤其是剑的制造者。维京人的社会对于剑有着有深厚的情怀,很多人的剑甚至会世代相传。很多男子在即将成年的时候都会收到父亲的一句话:“这把剑曾经属于我祖父,后来属于我父亲,现在属于我,很快将会属于你。”可见维京人的价值观里,剑不只是件武器,更是一个男人维系自己家族和血缘的关键,甚至具备着宗教般的神圣性。在维京人的谚语里有着这样一句话:一个人一把剑,分开就一文不值。
同样在社会构成方面,维京人对于女性的态度十分值得一提,在拜占庭史学家Ioannes Skylitzes的手抄本中提到,拜占庭人在打扫战场时发现阵亡的基辅罗斯士兵中竟然有女性,使他们震惊不已。其实维京女性参与战争由来已久,关于她们的传说广泛存在于日耳曼人之中,称为“持盾女”。而在北欧神话中,有关于“女武神”的概念也被多次提及,传说中她们一般是来自地上国王的女儿,或是奥丁自己的女儿,或是发誓侍神而被诸神选中上天的处女战士。她们在战场上赐与战死者美妙的一吻,并引领他们带往英灵殿,目的是为了在诸神的黄昏来临之前,扩充神域的兵力以应付战场所需。在瓦格纳的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中,就有完整的一幕名为“女武神”,其中最为著名的段落就是我们耳熟能详的“女武神之骑”和“飞行的女武神”。
当你对以上这些背景都有了一定了解后,就可以开始进入《奥丁的盛宴》中维京人的古老世界了。
【游戏名称】:《奥丁的盛宴》
【建议年龄】:12+
【建议人数】:2-4人
【游戏时间】:30min
让我们一起深入探究维京人的世界,游戏中你会涉及维京人生活的各个方面,狩猎、交易、突袭、抢劫、掠夺以及更多的突袭。建造房屋,探索新的大陆,并且每轮以奥丁的名义举行一场宴会。
《奥丁的盛宴》是一个大型策略类游戏,每一局游戏都将在你的玩家版图上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它的游戏流程可以说是十分复杂,但具体步骤做起来并不难,本质上是一款德式的放置游戏。虽然系统复杂,行动繁琐,但却和背景非常贴切,不像RK的游戏给人生硬的套背景感觉。
【游戏流程】 长游戏进行7轮,短游戏进行6轮,每轮都被分为12个阶段。当所有轮次结束,游戏便也结束,开始进入终局计分阶段。
在摆放完版图和所有配件之后,就可以正式开始游戏了,值得注意的是,因为本游戏的配件实在是多得出奇,光物资板块就有346个,所以正式开始之前的摆放就十分重要,不然在游戏流程中再进行寻找,肯定会手忙脚乱影响游戏体验。
当游戏进行六或者七个回合之后,进入最终的结算分数阶段,正分部分由船只、移民、探索版图、工棚房屋、牛羊、职业卡牌、银币等等组成,而负分,也就是扣分的部分则与玩家的放置版息息相关,所以《奥丁的盛宴》不仅仅要求玩家去挣得分数(最快的方式是殖民和劫掠),同样也要求玩家发展自身的农业和商业来更好的填满放置版。
这也正是这款游戏的魅力所在,通常维京文化题材的游戏一般都是充斥着杀戮和暴力的,而这盒桌游则将重点更多的放在了这支民族的本身上。正如规则书封面上设计师写给玩家的这段话:
【当时北方人准备出去劫掠时,他们常会说自己要出海去“维京”。然而斯堪的纳维亚人的祖先不仅仅是海盗。他们是探索和创建国家的先驱。据说莱夫·埃里克松才是第一个踏上美洲的欧洲人,远早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在现今的法国诺曼底,这些入侵者被称为“诺曼人”而不是维京人。其中最有名的一位就是在1066年侵入英格兰的征服者威廉。他成功的完成了几年前挪威国王没能做到的事情:夺得英格兰的王位。
在那个时代的人之所以成为如此强悍的海员,是因为他们当时的农业状况相当惨淡。农作物的短缺造成了极大的困境。
在本游戏中,你将劫掠和探索新的领土。你也将体验到他们的日常生活:通过收集物资获得衣食无忧的社会地位。】
总而言之《奥丁的盛宴》是旨在通过游戏过程向玩家全方位的、事无巨细地讲述中世纪维京人的生活。本作是一款人文与趣味并存的桌游,如果你对神秘的北欧文化颇感兴趣,又不愿意通过枯燥无味的工具书或者漫长的纪录片去了解——召集同好们打开一局《奥丁的盛宴》吧,你将亲临这个真实的世界。